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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季莨萋蹙眉,看着他,“你希望我替你打发。”百里昭翻了个身,伸手揽住她的腰肢。倏地被抓住,季莨萋惊呼一下,这家伙以前动手动脚就算了,现在竟然整个人埋进她的腰里。忍不住红了脸,她想退开他,他稍稍松了松,却不放手。“季莨萋,你就不能有丁点即将做我妻子的觉悟?替我打发吗?那从你的立场,你愿意与她们共侍一夫?”季莨萋皱着眉,“作为皇帝,你的妃子不会少。”他睁开眼睛,看着她,嗤笑一声,推开她的怀抱,坐了起来。身子终于恢复自由,她吐了口气,却看他表情不好,犹豫一下,她说,“还是谈谈司马棘吧,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,我已经知道了,这有助于你控制他。”百里昭不说话,随着马车的颠簸,车帘因为震荡而飘荡,他就这么看着那晃动的帘子,不声不响。季莨萋也懒得管他的孩子脾气,直接道,“他想报仇,他的报仇之心从没覆灭过,秦家虽然已经被我几次三番的施为,打断了根基,但是秦家的人都不是轻易认输的,我走之前最后悔的是,就是没找到另一个可以取代秦家的武将家族,因此我无法动他们,因为皇上不会配合我,尽管他也讨厌秦家,但他比谁都明白,边境还需要秦家的镇守,没有超越的秦家的家族出现,谁都不敢轻举妄动,这也是秦家目前最大的砝码。”百里昭还是不说话,就像她说的这些与他无关似的。事实上关系却非常重大。“上次就跟你说过,司马棘是曹越,曹元帅的后代,曹元帅功高震主,阻挡了某些人的利益,他死得很冤,作为曹家后人,复仇的心情必然从没有断过,司马棘智谋过人,能力出众,年纪轻轻已经身居一国丞相,他有实力,却回不了祖国,有能力,却报不了仇,这是他的执念,百里昭,你如今有两个选择,第一,招揽他,用复仇作为诱因,让他彻底忠诚于你,第二,放弃他,想个办法杀了他。”这次,百里昭倒是看向她了,他挑了挑眉,妖孽般的脸上露出狭促的笑容,“杀了他?你说的?”“招揽不了的人,只能杀了,你即将身为一国之君,应该比我更清楚帝王心术的重要性,留着一颗毒瘤在身边,从不是好的做法,就算你们曾是兄弟,但一旦站在对立面,别说你们不是亲兄弟,就算是,又如何?”“说得好!”百里昭这下开心了,脸上的笑意灿烂得犹如外面的烈阳,季莨萋看得有些不自在,微微移开目光。他却凑过来,脸就在她面前,抵着她的鼻尖,低低的道,“忠臣不了的人就杀了,不管对方是谁,使用强横手段,对吗?”季莨萋皱眉,隐隐有些不安。他突然攥住她的下颚,迅雷不及掩耳的将唇印了上来,狠狠的含住她的唇瓣,在她错愕又惊讶的眸子下,扣住她的后脑,加深这个吻。短暂的空白后,季莨萋也极快的恢复过来,她使劲的推着他,想将他推开,却怎么也推不动。这个男人力气太大了,她不是他的对手。但是尽管如此,他怎么能……就这么……就这么亲她!胸腔涌起一股怒气,但这鼓起找不到宣泄点,似乎知道她生气了,他反而更加方式,更加要激怒她。紧紧一拥,他将她拖进怀里,扣住她的双手,将她压在车厢里,从上而下覆上去,吻再次落下来。比如刚才的姿势,这样的姿势无疑更是增加了逃跑的难度,季莨萋被吻得面色潮红,气喘吁吁。他的舌尖探进她的口腔,不管她的抗拒,执意的缠上她的小舌,像个嚣张的霸主,用最原始而凶悍的方法表达自己的存在。长达一炷香时间的吻,直到最后伴随着“啵”的一声,终于分开。季莨萋红唇微肿,眼睛有些迷蒙。百里昭心头一热,刚刚分开的唇,再次印下去。季莨萋慌忙呜咽,“不要……”百里昭却叼住她的舌尖,狠狠咬了一口,咬得她都冒血珠了,才舔舐着道,“你可知道,自打认定了你,我这身子,便没碰过别人,这么多年,兵戎战马,我有多难捱,等你长大,等你嫁来,等到现在,是否已经功德圆满了?”话落,再次吻住她。季莨萋没有想到,他会因为等她而禁欲,对于他这样身份的地位的男人而言,这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。一瞬间,心里涌出一股愧疚,她承认自己迫不及待的想帮助他,想替他了解最大的隐患,想还他所有的恩情,然后潇洒的离开。她不想干涉他的后宫,他要娶谁纳谁跟她都没有关系。这些,是她从出发开始,就打算好的。但是一路过来,点点滴滴,或许设计好的路已经有些偏离了。那本《穹国吏集》她收藏着,不让别人碰,别人碰过一定要摩挲好久,才肯罢休。她到了城门,他不来接她,她不开心,不服气,气恼了,任性了,耍性子了,这样的自己,何其陌生。进到皇宫,无数的留言,什么云小姐,方小姐,周小姐,慕容小姐,这么多位小姐,都是他的准皇妃,有一位还是原定的准皇后。在那一刻,她才找回了理智,遵循之前想好的一切,按照步骤重新开始。但是现在,短短一句话,深深一个吻。她又动摇了。过了这么久,对他没半点感觉说出来也是骗人的,但是她不敢要啊,怕要不起啊,他是穹国未来的皇帝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他需要权衡很多势力,就像她跟司苍敛说的,司苍敛若是登基为帝,那个位置,容不得他考虑再多,就算他对她有情,那份情,也小得只有芝麻那大,那丁点的东西,她就不稀罕了。百里昭也同样,只要是会坐上那个位置的男人,她都下意识的回避。因为知道身不由己这四个字怎么写,她当然希望能有一个一心一意,只对她一人忠贞的男人,可是找不到啊,那就宁缺毋滥吧。而现在,百里昭说他能做到,该不该信呢?若是信错了,又会有什么代价呢?等待她的,还会是第二次的背叛吗?回想到前世那个冷宫,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儿,那种种的痛苦和谎言,她就遍体生寒。害怕,成亲是她的软肋,她是真的害怕。似乎感觉她的不专心,唇上突然一痛,季莨萋回神,对上百里昭不悦的黑眸,“这个时候,别告诉我还在想司马棘。”季莨萋看着他,男人的面容比初见时差了很多,多年的戎马生活让他成熟了,五官尽管依然径直,但是这种气质却不一样了。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,相信很少有女人会拒绝,尤其是,对方又这么深邃的看着你,仿佛要把你看进骨头里一样。心动吗?是,肯定心动!想试试吗?是,很想试!怕输吗?是,非常怕!那最后的结果呢?季莨萋看着眼前的男人,突然,伸出双手,搂住他的后颈。这个动作无疑是邀请,百里昭有些错愕,他没想到,她会答应,真的,绝对没想到。短暂的惊讶后,她已经缓缓撑起上身,主动贴上他的唇。这一刻,什么东西被点燃了,若说之前的强吻只是想蛮横的让她臣服,带着一种征讨的意味,那现在她的主动,就真的成了烈火上的油了。快速的虏住她的唇,这次的深入,不再是压迫,而变成了交融。车厢里,随着马车抖动,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了,季莨萋敏感的感觉到,下腹有个东西抵住了自己。她不是真的十六岁,她知道那是什么,一清二楚。不过现在,却不是时候。轻轻的推了他一下,他微微起身,看了她一眼,他的眼睛已经红了,里面全是硬憋出来的血丝。他也知道,这时候,什么也不能做,最重要的是,他们还没成亲,他不会在成亲之前强占她,那是对她的不尊重。如今的浅尝抑止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底线了。季莨萋有些心疼,手指摸了摸他的眼皮。百里昭享受的闭上眼睛,将头靠在她肩膀上,脸埋进她的颈窝。百里昭说的不是谎话,这些年,他除了自渎,没有过任何女人。而现在,他拥着的却是他最想要的人,这种忍耐,是要人命的。季莨萋吐了口气,觉得这样不行,便开口道,“我说的关于司马棘的事,你好好想想,如果可以,我希望你能招揽他,他是个人才。”此话一出,百里昭突然像被泼了一盆凉水,浑身上下都湿透了。他不满的看她一眼,失笑道,“看来你是个破坏兴致的高手。”在这种时候提到别的男人,真亏她说得出口。季莨萋本来就是为了转移视线,便笑道,“那你可以起来了吗?”他坐起来,伸手将她也拉起来。季莨萋靠在车壁上,理了理被压得乱七八糟的衣服,一抬头,却发现百里昭还看着她。“干什么?”她问。“你不会走了,是不是。”他像只害怕被丢弃的小狗,亮着眼睛,期颐的看着她。季莨萋失笑,“我不知道你是个这么没出息的人,我走了,你也可以娶别人。”“没有别人!”他严肃的说,握住她的手腕,将她拉进怀里,认真的道,“只有你。”只有你,这三个字,又一次打动了季莨萋。谁都想成为唯一,世上仅有的哪一个,其他人无法替代的那个。这种唯一或许在其他地方也可以实现,但是在婚姻上,却是最艰难的。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,季莨萋觉得,自己可以赌一次,她不是相信百里昭,她是相信她自己,她……也配拥有这种绝对。回到皇宫,第二天下午,云太妃那儿来的传话,要季莨萋去琼林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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